文化艺术

冬到莲花河

来源:未知 阅读: 2023-11-09 19:57 我要评论



作为一名地理爱好者,打开河长制公示文件后,发现有不少陌生的河道名称。看来,之前还是草率了。好奇心与求知欲驱使我一路前行。

首先选择的就是最富有诗意的莲花河。雨后初晴的远山云雾缭绕,更显神秘、朦胧,正是“水光潋艳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”高铁站前的湿地,流淌着两条交汇的小河——莲花河和棕树河,都以流经的村寨而命名。小小棕树河尚且只有五六米宽,支流莲花河就更窄更短。莲花河以勉强够格的河流初期形态在自西向东在小丘陵间蜿蜒,真是幼小、无助又可怜。

溯源而上,走在河畔小径,任昨夜的雨水和露水打湿裤脚。初冬时节,河岸盛开着决明、小蓬草、野菊花和不知名的小花,一段惬意的路程。以布满翠竹的小丘为远景,一块夹杂枯黄的草甸在眼前铺陈开来。草甸上只有一棵孤零零的乌桕,树冠由绿及黄,黄中微红,树叶随风摇曳,无疑是这幅画的主角。河对岸,栾树茂密的华盖之上是密密麻麻的伞状蒴果,青涩、粉红、绯红相间。夜里的小雨垂落了不少果实,横躺在路上。河面氤氲,生长着嫩绿的观音莲。水中鱼虾成群,水草茂盛。突然触动一粒石子掉入水中,泛起涟漪,圆圈一圈圈向外扩大。弯弯曲曲的一公里开外的高坡下,泉水汩汩从涵道中涌出。沿途收纳周边的地表水和丘地浸水,涓涓细流就汇聚成了一河清水。这显然并非天然源头。

依据老地图,莲花河的源头应是莲花水库,但还会存在吗?跨越过城市干道,在“云巴”空中轨道交通旁的山坡上,发现这处山塘依然还在,阳光下垂钓人的兴致不减。这是莲花河的正源。健谈的大叔告诉我,水库下游不远处的河道已变成了地下涵道,穿越大道和楼盘,就到了我先前看到的泉口。

不远处高楼包围下,排列着干净整洁的莲花农民新村。在较老的地图上,村口还有一处莲花池,是莲花河的双源头之一。在新的高德地图上,这里已是中国科学院的智造城,一大批头部科技企业和大型湿地公园的名字标注在新的道路两旁。莲花池和莲花水库河道,而今只存于想象中了,这个事实难免让人感到有些怅然。

通往莲花新村的城市大道,空空荡荡,人行道上行走着两婆孙。外婆约莫六十岁,中等个子,微胖,蹦蹦跳跳的外孙女则只有五六岁。大手牵小手,从公交站往新村走。路旁开满了紫色、黄色、红色和白色的秋英花。外孙女爱花,央求之下外婆小心摘了一朵黄秋英递给她,外孙女开心极了。外孙女挪不开脚步,外婆假意前行,一步三回首,又采下一朵紫秋英给她。他们并没有径直走回莲花村,而是路旁残存的菜地,侍弄起刚种下的豌豆苗来。我想,外婆与外孙女,奇妙而温馨的组合,她们是幸福而满足的。

最小的河流,最大的源泉,最小的街坊,最大的天地,最短的回家路,最长的思念。对那小女孩,这条小河流向家乡,也流向未来和远方。将来行过千万里路,最魂牵梦萦又近乡情怯的还是归家的小路;感悟了很多的人间四季,还记得有一种温度叫家的温暖。也许,莲花池的源头活水始终萦绕心间,浇灌心田,让人们走得再远也不能忘记来时的路。

史书记载,曾任合州判官的北宋理学家周敦颐也曾游历此地。不知是否受其感染,人们世代传诵“莲,花之君子”的祖训。而今,而现代化的城市景象扑面而来。坚守的不一定是故乡的物质形态。重新安排祖国大好河山,守住这片金山银山,百信安居乐业。可以预见的未来,必将更加精彩。

作者简介:付令,重庆人,为重庆市作协、贵州省作协、璧山区作协会员,贵阳市南明区作协副主席。多彩贵州航空有限公司党委委员、副总经理兼客舱服务部总经理,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客座教授,中国民航大学研究生兼职导师。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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